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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伯云:天高地阔任君飞

   2017-05-11 1520
导读

4月下旬,国产大飞机C919成功完成高速滑行抬前轮试验。5月5日,国产大飞机C919首飞成功。其中,机轮刹车系统,产自湖南。 荣光

        4月下旬,国产大飞机C919成功完成高速滑行抬前轮试验。5月5日,国产大飞机C919首飞成功。其中,机轮刹车系统,产自湖南。

       荣光背后,站着一位灵魂人物——20年磨剑为中国攻下炭/炭航空刹车片,并超前进行战略布局,让湖南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。

       他就是从湖南南县农家走出来的黄伯云院士,将一生豪情挥洒在世界上最硬的材料中。

       中南大学粉末冶金研究院里绿树成荫,黄伯云在此工作了近半个世纪。“五一”前夕,记者走进这里,聆听时光深处的故事。

1 “希望我们这些人能够学成归来建设祖国,是留学不是学留”

       “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国家能够制造大型客机。大飞机是中华民族几代人的梦想,也让世界瞩目。”开场,黄伯云就从C919说起,自豪祖国日益强大。“20年前,都不敢想象我们国家会做大飞机。”

 20年前的那段日子,正是黄伯云最艰难的时期。

        飞机的起降和滑行都离不开安装在飞机轮子里面的刹车片,国际上通用的航空刹车片有金属盘和炭炭盘两种。炭炭盘重量轻、性能好、耐高温、寿命长,被称为“黑色的金子”,但我国全部依赖进口,不仅价格高,而且受制于人,“卡脖子”的隐患很大。

       “对飞行器来说,重量对性能有着非常大的影响。作为飞机,减轻1克都需要努力,而炭炭盘只有金属盘的四分之一重。”黄伯云说。

        为了打破国外技术垄断,实现进口替代,黄伯云带领团队攻关炭/炭航空刹车片,但历经10余年摸索,依然前路茫茫。

       到国外想参观生产车间,被一口拒绝。

       花大价钱从国外买回来一个样品,解剖却发现是个废品。

       “我们检索了所有的国外文献,深深感到还得靠自己。”张福勤研究员清楚记得,当时大家“好大的压力”。

       其实,黄伯云可以选择好走的路。

       公派留美后,收到了美国企业和高校的高薪邀请,妻女也在美国。没想到,1988年黄伯云举家回到中南大学,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个在美国完成硕士、博士、博士后学习的归国留学人员。

       “国家在经济那么困难的情况下把我们送出去,就是希望我们这些人能够学成归来建设祖国,是留学不是学留。”忆当年,黄伯云丝毫不后悔。“生活上,在美国的两台汽车变成了回国后的

       两辆单车。全家需要重新办理户口,由于暂时无户口证件,只能在学校周边的自由市场买高价米吃。”

       回国后,黄伯云主持完成了“高性能粉末冶金飞机制动材料”等重大课题,产品综合性能超过国外,处于世界领先水平。接着,他又瞄准了炭/炭航空刹车片这一前沿研究领域。

       “很多人认为不应该选择这样一个项目,因为难度很大。但这是国家的重大需求,我们不能绕着走啊。科研人员不能光挑芝麻担子,要挑就挑大担子,要干就干国家需要的大事。”黄伯云说。

2 “我干定了这个项目,即便将这条老命搭进去,也在所不惜”

        炭/炭航空制动材料是先进的复合材料。第一个“炭”指炭纤维,只有人的头发丝的十分之一粗,好像钢筋混凝土中的钢筋;第二个“炭”指炭基体,由看不见、摸不着的炭原子组成,好像钢筋混凝土中的水泥、砂石。要让数以亿万计的炭原子按着人的指挥排列在炭纤维之间,才能产生出比重轻、密度低、性能好的材料,技术难度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   完成了实验室基础研究后,1998年,黄伯云带领团队开始了工业性实验。

        做一次就是1年,比种一季庄稼还要长。

       期间,每隔几个月打开炉门,检测重量、密度等指标,加工后又放进炉子,揪心地等待结果。

       最后,出来了一堆连他们自己都看不懂的炭团团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再进行实验,又失败了……

       屡战屡败,屡败屡战。终于做出了珍贵的样品。

       转眼到了2000年。在花费不菲、信心满满的惯性台试验中,炭/炭刹车片还是惨遭失败。

       黄伯云非常痛苦。但他的一番话,感动了课题组所有人:“大家同事多年,结下了深厚感情。搞科研不可能没有挫折和失败。我干定了这个项目,即便将这条老命搭进去,也在所不惜。”

       研究得以继续,并在理论上取得突破,最终走出了一条与国外完全不同的技术路线。与国外同类产品相比,性能更好,成本更低。中国飞机依赖进口炭/炭刹车片才能落地的历史,被改写了。

        在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,黄伯云靠安眠药来强迫自己休息,一次不行,就吃两次。

       “所谓失败,就是做事过程中的一种状态。我们做事,就要遇山打洞,逢水架桥,死马也要当活马医,不要轻言放弃。”黄伯云说,做大事免不了经受磨难,要有一种坚韧的精神。

3 “要把成果用起来,不能用的成果不是好成果”

       黄伯云当了多年的全国政协委员、人大代表。上交的提案和建议中,频率最高的就是推进成果转化。

       “做科研是为了什么?推进科技进步又是为了什么?在我看来,就是要把成果用起来,不能用的成果不是好成果。”黄伯云说,如果只管研究不管用,这样的成果没有价值。

       博云新材、长沙鑫航,是黄伯云创建的新材料成果转化基地中的两个。霍尼韦尔集团是全球领先的航空航天产品供应商,两家公司与美国霍尼韦尔集团成功中标C919中的机轮及刹车系统项目,并于2012年共同出资组建了霍尼韦尔博云航空系统(湖南)有限公司,C919大飞机项目的机轮及刹车系统制造由此落户湖南。

       “与霍尼韦尔集团合作,就是四两拨千斤,搭上大飞机这个历史性平台,提高软实力。”博云新材研发中心主任熊杰说。

       当时,博云新材规模还不大,却要去谈上十亿元的合资,大伙想都不敢想。黄伯云坚持要做,谈判进行得非常艰难,最后克服一切困难,成了。

       “研发和工程化是两座大山,黄院士成功联通了这两个领域,并且初步形成了产业化集群。”长沙鑫航副总刘绍军说,如今刹车材料从航空航天到汽车再到高铁都有应用,从核心零部件到系统集成都有突破。

       “以前我们生产炭/炭复合材料是‘6月怀胎’,现在缩短到了2个月。”在粉末冶金研究院的中试车间里,黄伯云指着“秘制”大炉子告诉记者。

       对炭/炭复合材料的研发,这些年一直在深入。“除了缩短生产周期,还要提高性能、延长寿命,目前攻关取得了很多突破。像民用炭/炭材料已降价50%以上。”张福勤透露。

       力主“有用才是好成果”的黄伯云,执掌中南大学期间还做了一件大事。他顶着压力出台点智成金的“两个70%激励政策”,孵化了多家高成长的学科性公司,创造了全国瞩目的“中南大学模式”。

4 “业余时间喜欢思考,一个个问题吸引了我,就像寻宝一样”

       “黄院士走路特别快,我们都赶不上他。”聊起印象中的黄伯云,和他相处一二十年的几位学生不约而同地说。

       走路快,据说是“练”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 从中南大学校长办公楼到粉末冶金研究院,大约有1公里路程。担任校长的10多年里,每逢下班时,总能看到黄伯云匆匆忙忙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 “大伙下班了,黄院士离开校长办公室,又接着到研究院上班。”张福勤说,特别是在课题组最艰难的那段时期,黄伯云常常工作到深夜。

       今年4月,课题组几位老师陪黄伯云到北京参加项目答辩。此前,已准备了几个月,大家都非常熟悉情况。那天6点钟出发赶早班飞机,中午就在小招待所继续准备,下午答辩完赶飞机回长沙,因飞机延误,到家都凌晨两点多钟了。

       年过古稀的黄伯云,不抽烟,不喝酒,不打牌,日程排得满满的。除了工作,除了享受工作的乐趣,他的时间都去哪了?

       “业余时间喜欢思考,一个个问题吸引了我,就像寻宝一样。”黄伯云把这种乐趣打了个有意思的比方,“就像学霸解题一样,越做难题越自信,苦中有乐,甜头在后呢。”

名片

       黄伯云,1945年11月生,湖南南县人。材料学家,1980年留学美国,1988年学成归国,1999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。曾任中南大学校长、中国科协副主席、中国材料研究学会理事长、国家“863”计划新材料领域专家委员会首席科学家。在先进复合材料、特种粉末冶金材料等领域开展了长期研究,为我国高性能航天发动机、神舟载人飞船、先进战机和C919大飞机等提供了性能优异的关键材料和结构部件,获得国家科技成果奖4项、国家教学成果奖3项。其中,“高性能炭/炭航空制动材料的制备技术”获得国家技术发明一等奖,结束了该奖项连续6年空缺的历史。
 
(文/小编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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